【盾冬】第三类报告（连载15）—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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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：
“给我来一个大杯的香草拿铁加杏仁糖浆，牛奶要热压两次，热一些……再要一杯冰美式，多一些冰，谢谢。”Steve拿出零钱付了款，看Barne在另一队等他的热饮，搓手心的样子就好像候机室让他冻坏了似的。
“……你喝这么冰的不冷吗？”他问着Steve，掀开盖子又洒了两包香草糖霜进去，白细的糖粉洋洋洒洒飘了一桌面，又被Barnes不修边幅地吹得到处乱飞。
“停……停下！”Steve要被那些毫无规律、到处乱跑的白色颗粒逼疯了，深吸一口气再牟足劲儿把自己这边的粉末全吹过去。
“唔、咳咳……”Barnes吸了一鼻子，捂着脸咳嗦起来，打不出这个喷嚏难受得要命。
“你就不能用纸巾擦吗？像两个智障一样吹来吹去的？你今年三十四周岁了，Barnes探员。”Steve递了纸巾给他，仍旧觉得哪儿不对劲，整个人坐立难安。
“不用你来提醒我的岁数。”Barnes用纸巾擦着脸抱怨，鼻子底下都擦红了一小块儿。
Steve声音干巴巴的，“为什么突然要回奥兰多了？把咖啡喝完就跟我回局里，我现在有权限制你跨洲行动。”
“不回去……如果我想周末请假要向谁申请？”
“我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不准。”
“我讨厌你，Steve，特别讨厌你。”Barnes咕嘟喝了一大口热饮就不再说话了。
可这种僵持没有持续太久，他慢慢悠悠把身体向沙发靠垫重重一陷，“可我救了你一次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我会写进第三类报告里。”
血清部门的残余势力正在找他，想到Barnes的处境Steve就口干舌燥。他咬掉下唇的一块嘴皮，把杯子里的冰块含在嘴里嚼着，“从今天开始禁止擅自行动，喝完就跟我回去，我会替你向局里申请配枪……”
“你把我的记号疤痕都覆盖了……”面前的男人说完急速低下脑袋，手指头不安地敲着咖啡纸杯，“我买单程机票也不是不回来。”
猛地一下咬了舌头，Steve强忍着跳起来的疼痛，面不改色地接着问他，“可万一你在机舱里兽化了怎么办？”
“那你跟我一起……就呆一个周末，周日晚上回来？”
热咖啡快喝完了，Steve也感觉被逼到死角里。这不是他的计划人生，没有熊也没有毫无准备的出行。最后他又递给Barnes一张纸巾擦嘴角，忽地一把拽过他的领口嗅起来。
他想他找到令自己坐立不安的原因，继续近距离地用鼻尖抵着他。
“你别离我这么近……周围还有人呢……”
Steve故意把热气喷在Barnes的胡渣上，胸腔的血液生出一个新的飓风眼，“有别的虎类兽化人闻过你？”
“什么？唔、对……有一个，曾经的同事，情报科派人过来了。”Barnes被卡在沙发上，一只手小心地推搡着Steve的身体。
“好。”直到从Barnes皮肤下面隐约嗅到自己的气味，Steve的声音才缓和下来，“我陪你回去，但最多只待一天，周六晚上就回来。”
奥兰多比他想象的还要热，从窗口鸟瞰下去一片绿意，看着就涌上潮湿的汗珠。直到下了飞机Steve还紧紧跟着他的搭档，差点儿踩了Barnes的鞋跟，“……我说，你曾经的那个搭档叫什么？”
回到熟悉的环境里Barnes脸上的笑容连眼角都勾不住了，“哪个？哪个搭档？你穿这么多不热吗？”
“我又没来过奥兰多，这里比想象中热得多。”Steve扯开领带的功夫环视了一圈，果然连机场都到处是橄榄树和迪士尼纪念品。
“你没来过？你居然没来过？别告诉我你没去过迪士尼。”Barnes一脸认真又惊讶，话音未落就自然地伸手，向他摊开了掌心，“借我点儿钱……”
“别告诉我你把我的卡弄丢了。”
“可我想要硬币……”
Steve看着他那个抵在玻璃上的宽额头，恋恋不舍的模样，不得不一再提醒，“Barnes探员，你已经三十四周岁了。”
他重重叹了一口气，眼巴巴看着机场里的游戏机，用手指敲着玻璃给Steve指着，“你不觉得那个很可爱吗？”
“不觉得。”Steve冲最里面那个吐着舌头的泰迪熊说，“它一点儿也不可爱，而且你连续夹了二十多次了，你直接一拳打碎玻璃倒方便些。”
Barnes悻悻扭过身，又转过来，“那你帮我把风？”
“拜托，我们可是警员，为什么要替你把风？”他把西服和领带扔过去，从口袋里掏出换来的最后一把硬币，活动起手关节和脖子，“看好了熊宝宝，跟我学着点儿。”
“Steve？你确定不用我帮忙把风吗？”
Steve正摇着玻璃，手臂上的青筋鼓胀着，衬衫袖子都要撑爆了似的。偶尔路过一些小孩子围观，Barnes只好尴尬地咧嘴笑笑。
Steve目光坚定地摇摇头，“当然不，我们可是警员。帮我拉个机场的人过来，现在我以第三局警员身份怀疑这个游戏机根本夹不上来东西，并且骗走了纳税人的血汗钱。”
恍惚间Barnes看到了一头倔强的小奶虎正张牙舞爪地咆哮。但当机场地勤人员打开箱体时，他还是收下了小奶虎直接从最里面那排拿出来的泰迪熊。
“还想要哪个？”Steve看Barnes红着脸看向别处，不知道他又看上了什么。
“够了，就一个就行，谢……”
“Bucky？！真的是你？”
一个响亮的声音从Steve背后过来，眼前的男人像见了鬼一样掏出小瓶子喷起来，“天哪……快！快帮我挡一下，闻出来就完蛋了。”史蒂夫皱起眉头有些不悦，转过身时后面男人都要撞上他的鼻子了。
“太久没见了，回家也不提前说，祖母一定高兴坏了！”一个将近两米的男孩儿试图给Barnes一个拥抱，又被Steve的身体挡住了，“……嗨，你是？”
“Steve，Steve Rogers，我是他的……搭档兼队长。”
“等等，你是……”高个子的男孩儿弯下脑袋闻了几下，一个迈步向后退了几米，“你是虎吗？”
“嗨，Jeremy……放松点儿，他不会冲我们吼的，这真是我的队长。”Barnes喷够了才过来抱住不安的大个子，甚至垫了脚尖，“你又长高了臭小子，为什么在这儿见到你了？”
“学校放假，我们要在大学入校前修完社会劳动的学分……”他低着脑袋跟Barnes如实汇报着，眼神仍旧时不时瞟过去一下，压低嗓子问，“……你为什么和虎在一起工作？”
“这件事……说来话长，你要不要先跟我们回去？……Steve，这是我表弟。”Barnes仓促做着介绍，“我这次是……工作外出，所以待不了太久。”
叫Jeremy的男孩儿乖乖点头，尽管和Barnes并肩时甚至还宽出一些，可不难看出脸上稚气的轮廓。Steve拎着熊在后面跟着，一言不发，上车前才问了一句，“你表弟到底多大？没上大学就这么壮了？”
“嗯？……是、是啊，他还没成年。”Barnes默默拉过安全带扣上，别过耳前的头发，擦着鼻头说，粗糙的脸颊红得像涂了腮红，“我、我想是因为我们都是熊吧。”
Steve从没有这样汗流浃背过，不止是奥兰多的气候，还有熊科兽化人的围观和不断响起的门铃声。
“是Geoff舅舅！你回来一趟可真热闹！”Jeremy像个橄榄球队员，跃过沙发跑过去，Steve紧张地咽了下唾液，思索着Barnes家的祖屋究竟能住多少人。四周除了还没他大腿高的小孩子，每一位的脖子后面都有熊科标记。
他这辈子也没打算应付这样多的熊科，更何况Barnes的父亲看起来能撕了他。
“哐当”一声大门被撞开，Jeremy笑着跟另一个大个子滚成一团，从门外又直接冲进来一头黑熊，一步一颤地冲过客厅，像飞起来似的重重砸进室外的游泳池里。
Steve深吸了一口气，衬衫湿透了一半儿，他有一种近乎窒息的危机感，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了吧。
“叫John别吓着客人！赶紧变回来！”
Barnes的祖母明显是祖屋的女主人，从他们一进屋就搂着Barnes不放，不停地念着“我的宝贝小熊”。然后Steve就眼瞧着能撕碎十五头鬣狗兽人的Barnes被他的祖母和父母搂在怀里，还捏来捏去。看得Steve下意识捏起手里的泰迪熊。
有几位记不清是Barnes姑姑还是婶婶的人在远处小声议论着，拉着几个小孩子不让他们靠太近。毕竟在Steve一踏进屋的刹那就吓哭了Barnes的外甥女和不满三岁的小外甥。他们还没长大却早早嗅出虎类兽化人的气息，这也验证了他们都是没分化的小熊。
“嗨，Steve是吗？我叫Winifred，是Bucky的母亲，请别见外……他出事之后还没回过家，亲戚们有些多。”
有着同样深邃轮廓的女士给Steve递了一杯水，红白菱形图案的围裙上还沾着苹果派的味道，“孩子们并不是有意的，毕竟……很抱歉，我们没怎么与虎类打过交道。”
“谢谢你，Barnes夫人，事实上我……”
脱口而出的事实又被Steve吞了回去，他可不想在三十头熊科兽化人面前聊自己也注射过血清，这无异于揭开Barnes的伤疤。为了掩饰尴尬他急着喝了半杯，蜂蜜水太烫又太甜，让他浑身的冷汗又呼呼往外流。
门铃又响了，Steve的手机也跟着一通狂震。他失态地咳嗦几声，冲不远处被亲戚簇拥着的Barnes飞快眨着眼睛，然后看他紧张地一溜烟钻出去，跑进洗手间补喷遮盖剂。
“晚上留下参加家宴好吗？虽然你们是工作外出……但是热情好客的熊科从不赶走客人。”Barnes夫人把夏威夷果的盘子给Steve端过来，声音很好听，让Steve瞬间想起没什么印象的母亲。
“谢谢您，Barnes夫人，但是我就不打搅你们……”
“放松，你看起来很紧张。”
Barnes夫人挤了下眼睛又递过来一块蜂蜜布丁，“相信我，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比你紧张，留下来吃顿晚饭而已，Bucky说他食宿都在你家，我和这孩子的父亲……还有我们的兄弟姐妹们都想谢谢你。”
在Steve弯着腰，第四次告诉Barnes的祖母自己叫什么之后，这位上了年龄的慈祥老人终于听清楚了。
她坐在轮椅上，又拉过Barnes的脖子、掐掐他的脸，令Steve忍不住想笑，“我的宝贝小熊，多吃些卷心肉玉米饼，你瞧你都瘦了……你能回家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祖母，我已经快三十四岁了，能不能别这样叫我了……”Barnes知道Steve在盯着自己，瞬间脸红了一大半，抬头看了下对面的男人，又连忙低头吃了一大口，“而且我已经这么大块儿头了……”
Steve已经记不清Jeremy还是John是表哥还是表弟，他们一头是北美黑熊一头是棕熊，而Barnes的父亲，老George坐在不远处，声音洪亮如雷，和他四个兄弟们不停干杯。
“用不用让我妈妈做点儿你能吃的？”Barnes鼓足勇气才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，看Steve鼻尖冒汗并且没怎么吃，莫名有点儿着急。
熊，全都是熊。
肋骨上的撕裂疤已经疼得像烧起来了。Steve摇了下脑袋，象征性吃了口通心粉，正考虑着什么时候离席和找家附近的旅店。
“留下来过夜吧，孩子。”Barnes的祖母一下握住了他的手，Steve向后靠了靠，老人脖子上的标记果然也是棕熊。“祖屋的房间不少，我的宝贝小熊第一次带搭档回来。”
“我已经不小了，祖母......”Barnes只觉得脸更烧了，脸几乎要埋进盘子里。
Barnes的父亲也看了过来，他还没正式和Steve说过话。就在Steve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今晚时这位威严的父亲举起了盛满蛋酒的酒杯，笑着冲他做了个干杯的动作。
“好吧，就听您的。”Steve点完头觉得迟早会被老George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撕碎。
“帮我喂jelly了吗？别饿着它。”
“你到底干嘛去了？”Clinton在电话里吼着，“你知不知道扔了个多大的烂摊子给我？嗯？我刚刚还去帮你喂了仓鼠，第三局精英警员就是用来干这个？”
“我来不及跟你解释，总之帮我查一下……近两年纯种兽化人的失踪报告，好兄弟，我现在处境也不乐观。”
“你不是跟Barnes回奥兰多了吗？晚间会议的时候我差点儿被局长骂死！”
“抱歉……听说情报科的人上来了，再帮我查查好吗？看看第五层上来的人有几个是虎类，这是……这是战术需要。”
“战术需要？……你到底在干什么？Steve？”
“我现在和一屋子熊住在一起，虽然他们都准备睡了。你能想象吗？Barnes的表弟才十七周岁可……”
“什么声音？Steve？”
Steve看了下手机屏幕，声音又低了低，“我先接别人的通话，有情况随时记得告诉我。记得有人问起来Barnes的任何事就说我都批准了，别让他们给他攒不良报告。”
“什么？！你到底……”Clinton的声音随着Steve按了通话结束留在了另一端。
他深深吸了口气，按下通话键，“又怎么了？你怎么还不去睡觉？”
Barnes的声音比他还要低得多，掺杂着明显的吸气声，“Steve，我完蛋了……帮我一下……我没拿遮盖喷雾就冲澡了……”
这房子到底有多大啊……
Steve贴着走廊的墙壁，小心翼翼向前推进，紧张程度无异于任何一次出警，“目标已拿到，你到底在哪儿……怎、怎么回事儿？！你家的地板为什么装了灯？！”
“嘘，求你小、小声儿点儿……让我家人知道我就死定了。”Barnes的声音听上去也不怎么样，冲完澡一直躲在浴室不敢出来，“熊科的夜视力都不好，地上是感应灯……看见白色的门了吗？”
“是我死定了，Barnes探员。况且你家的过道走起来像美国偶像决战台似的，走到哪儿亮到哪儿。”Steve靠在白色的门框上，门把手又热又湿，应该是这里了，“开门吧，我的宝贝小熊，我打赌你是外婆和妈妈怀里长大的。”
“你才是外婆和妈妈怀里长大的……”
Barnes裹着浴巾开了个门缝儿，一股热蒸气扑面而来，洗完澡之后Steve的气味倒是更明显了。他伸出湿漉漉的手腕，瞪着圆圆的眼睛，胸口洗得发红，还有几个吻痕没掉，“……谢了。”
“拿好了。还有我怎么回去？你家怎么这么大？”Steve从热气里闻出了自己的味道，一直堵在胸口的闷气烟消云散，像喝了一听冰可乐一样畅快。
“你……你现在肚子饿不饿？”Barnes从一指宽的门缝里问他，又立刻解释起来，“我是看你晚饭没怎么动才问，你知道……熊科的食谱里很少准备素食……”
Steve敢发誓，这比他任何一次潜入行动都要紧张，“我喝了很多你母亲给的蜂蜜水，今天卡路里已经超标了。你喷好了赶紧回房间。”
“好，那……那你小心点儿。”Barnes把门缝儿又开大了一点儿，又跟着说一句，“你要是饿了、我可以去厨房给你翻翻……”
“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，晚上睡觉记得把窗户锁死，有什么不对劲就……”
“谁在那儿？Bucky吗？”
不到一秒，Steve几乎是跳着窜进了浴室，和Barnes一起堵在门后，谁也不敢大喘气，紧张地互相看着，“你父亲怎么还不睡？！他看见我了吗？”
“应该、应该没看清吧，熊科夜视力都不好……你窜进来干什么！两个男人聊聊工作不是很正常吗！”Barnes一手护着胸一手护住下身，听父亲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。
“是啊……我进来干什么，搭档之间聊聊工作挺正常的……”Steve点着头说，仿佛已经预见被撕碎的场面了，喉咙紧张一缩，手脚僵硬，“Bucky，你父亲的脾气好吗？嗯？”
“是我家脾气最不好的。”Barnes一边裹浴巾一边喷着遮盖剂，“拜托……千万不要敲门，死定了，我要身败名裂了……”
Steve手忙脚乱地帮他抓住浴巾，拍着Barnes洗红的皮肤，帮助喷雾剂尽快生效，“你紧张什么？要像我一样，学会随机应变懂吗？就说我们在浴室聊工作怎么样？”
“Bucky？你在跟谁说话？”老George在门外重重敲了敲门，“开下门，孩子，我进去拿剃须刀。”
不到一秒的瞬间，Steve拉起Barnes的手腕就窜进了浴池，紧接着一把拉上浴帘。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贴在一起，视死如归地抱住了对方。
Steve屏住气，说，“随、随机应变……懂吗？”Barnes听着不住点头。
完了，我要被撕碎了。Steve心里想着。
完了，我要身败名裂了。Barnes看着门被拧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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